《想忍没忍住》第 2 章
方雨彤是最淡定的女生,我对于她来说虽是同桌但形同空气,好像我无论做出如何骇人听闻的事,都与她无关。我深深的记得当初我用这么一句仅会的文言文形容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毕业考试和期末考试的不同,对于我来说只是考场和监考老师有区别,无非还是两支笔一瓶涂改液和一只 2B 铅笔和橡皮,我不是没有准备好,而是从未准备过,我就这样混混沌沌的迈入了考场随后又走出去,可悲的是我居然在这次最伟大的考试中发挥超常了,发挥超常的原因,是因为我无法再抄袭别人的答案,只能靠自己。
在等成绩的时候,我的思想和身体得到了空前的解放,好久没在一起的小伙伴们也终于再次聚在了一起,我们唱歌,我们跳舞,我们聚会,小淋巴结也终于可以把压寨夫人的事由计划向落实演变。
就在某一天,他跑到我家里,告诉了我方雨彤就在楼下,我问他这是何故,他跟我说替我对方雨彤表白了,我再一次被他的无知无耻无敌打败,他跟我说他其实也很喜欢方雨彤,但是为了表示对我的尊敬,特地把心爱的方雨彤召唤到了我家楼下,我不再去想这家伙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才把方雨彤叫来,我只想早点收场,我和小淋巴结下了楼,第一次看见了方雨彤不穿校服的模样。
那是一个充满神秘的夏天,我见方雨彤的第一次居然雄起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小弟弟下面挂一瓶桶装可乐都不会趴下,当然,我尽可能的掩饰着,把双手插进裤衩的两个兜里,右手也把持着小弟弟以备不时之需。
方雨彤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我从袋子里翻出一件笔迹横行的校服上衣,这件上衣就像被日本鬼子蹂躏过一样,我看不到任何干净的地方,到处都是笔迹。我望了一眼小淋巴结,他跟我说这件衣服是我穿过的,方雨彤洗干净了,并且又让全班的同学在上面留了言。
我反应过来以后,深深的被方雨彤所打动,在我印象里,洗衣服的唯一工具是母亲,她难道早熟到了当母亲的地步?
小淋巴结指着方雨彤说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大院儿里的“压寨夫人”,方雨彤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高兴,我倒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到底小淋巴结跟方雨彤说了什么,才让她这么乖的跟着我混。
我不管这些,反正我开始用“爱妃”来称呼她,方雨彤不住在我们院儿,所以每次她都会骑自行车来找我,而且每次出去玩都是她带我,兄弟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不敢问为什么,小淋巴结终于在某天问我说老大为什么你让女生带,我踹了他一脚,真真的,狠狠的踹了一脚,很可能他的问题刺痛了我的内心深处,因为我不会骑自行车。
成绩出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召集了大家开会讨论上高中之后座位的分布,可不幸的是除了小淋巴结和方雨彤之外,兄弟们都去了其他高中,而且我知道了高中的老师比初中的要更黑暗,甚至不让留长发,我军训的时候就被校务处主任,那个大胡子老师给强行拔毛了。
我们仨不在同一个班级,小淋巴结和方雨彤在一个班,他经常在他们班宣传我的光荣历史,甚至高二高三的师兄师姐们都知道有“刘乐”这么一个人苟延残喘到了学校,只是我失去了自己的团队,在刚开学的一个月里,我万分想念初中,想念我的班主任,我还想回初中恢弘一下志士之气,我不想上晚自习,但我这个个体与强大的高中对抗,无非就是提前给自己判了死刑。
我最讨厌的就是最让我讨厌的事,原本晚上是我唯一可以 HAPPY 的时间,可如今只能待在班里,看着一群趴在桌上装模作样的同学,还有讲台上那些批作业的老师,还有随时都会在后门窗户里露出的那双大胡子老师的眼睛。
想起这个眼神我就无比的恶心,我故意看了看那位服务员小姐姐,她还是在笑,我实在不好意思老看她来解闷儿,就又点了一杯咖啡,她把我的钱拿走了,回到了前台,将钱递给收银员,收银员拿了钱,她得儿意的笑,真的在得儿意的笑。
高中时候,方雨彤也经常得儿意的笑,可能是因为女生的虚荣心开始发育了,她从不张扬,但从她的微笑中就可以看出,她思想中因为有我这个“老大”而感觉高人一等。
我在闲杂时间还是跟小淋巴结商量着重新建立自己的组织,甚至做了一张可行性计划表,把全高中的有名人物都写进了表格,商量着从哪入手,我们当时的口号是:一山不可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历史的教训是惨痛的,我不仅挨了高三师兄的打,还进了校务处,大胡子给我上了三天的政治课。小淋巴结更难过,住了两周的院,脸上的伤痕那叫一个简单而不简约,除了青的,还是青的。
方雨彤那几天陪着我,她亲自骑自行车送我回家,我回家后还会偷偷溜到住院部去跟小淋巴结宵夜。
在这次战斗减员之后,小淋巴结做出了一个让我不能接受的决定,他要跟着打我的那帮人混。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做当代的胖翻译还是现代的余则成,总之,他再次回到学校时走路开始躲着我,只剩下“爱妃”方雨彤还在我身边,一起上学、放学。
人类是群居的动物,我适应不了没有兄弟的生活,一起上厕所的偌大群带把儿的同学里居然没有一个和我是朋友,我开始变得闭塞、孤独、自卑。我还想把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小淋巴结找回来,告诉他没有他的日子我不能踌躇满志,但,无果。
咖啡端了上来,我想叫住她加点糖,却发现她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我四处寻找着,一幅画猛然进入了我的眼睛,那是一幅印象派的画,看不懂的画我一律称之为印象派,其实我也学过,我也画过。
高二,为了结束没有小淋巴结的无聊岁月,我报了美术特长班,美术特长班要比体育特长班好,因为体育特长班的同学除了身材特长,我没发现其他的特长之处。方雨彤学了音乐,这也归功于她的父母都是老师,而且母亲是位市内有名的钢琴教师,有一次她的母亲亲自开着当时的高档车“蓝鸟”来接她放学,我才知道了有钱是多么的好,有个有钱的丈母娘也是多么的好,至少不亚于李刚。
虽然我和方雨彤的专业不同,可最终还是分在了一个班里,只可惜高中的座位排次庸俗一点,带把儿的和带把儿的坐在一起,不带的和不带的坐在一起。针对我们这种专业性极强的同学,老师们的要求是相对不高的,我们比其他文理科同学们自由的多,开放的多,我们在校服上乱写乱画也成了艺术作品,我曾经照着苹果画素描结果被同学称作是地雷,这也成了班里的印象派代表作品,而且也成了我的遗作。
我是不能轻易满足的星座,我研究过,我的不老实要归功于射手座的通性,我经常和方雨彤上晚自习的时候满校园的遛弯,最严重的一次莫属校务处查早恋满操场的追我们,还好就是有身体素质不好的同学被逮住为我们垫了底儿让我和方雨彤有机会钻入了检查不到的死角,后来听说,被逮到的同学严重的已经勒令退学了,不严重的也被叫了家长扣了学分,还有被追掉鞋子的,校长都会在周一升完国旗后讲话抨击这只鞋的主人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异性。
我看了看表,时间过半,我将咖啡喝下半杯,上学时侥幸觉得我和方雨彤没被抓到是爱情的力量,后来工作了才觉得校长提着鞋讲的那些话是很有道理的,因为没有任何一对儿一起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哦,不,有一对儿,王胜和李朝。
王胜和李朝是特长班的产物,有一段时间,全班同学都靠这两位而活着,没了他们俩的日子,大家都不知道靠什么娱乐。王胜是粗野豪放型,李朝是闷骚偏激型,都是奔二十的人了,还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而掐架,而且是真的掐,在高二数千名同学中是出了名的冤家。王胜的粗野豪放铸就了我们之间的好感,从我认识他,一直到分离,我就没见过他胳膊上有天然的肤色,除了紫,还是紫,而且还有抓痕,这让我怀疑他的肱二头肌也是被掐出来的。我和他一样,对校规十分不满意的一点就是只不准男生留长发,却没有不准女生留指甲,因为方雨彤生气了也会象征性的挠我,只是从来都是内伤,没有像王胜变质火腿肠一样的胳膊那么明显。
王胜和李朝代替了全年级的上下课铃,只要他们坐下了,就一定是上课了,只要他们还站着,就说明大家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的事情。同学们开始在他们身上押宝,最严重的一次是有人压一台 BP 机赌王胜会在一个月内光荣的战死在李朝的裙下,可惜他输了,王胜李朝二人是越挫越勇,不分胜负,王胜大有宁可我家无处男,也不让你家有处女之势对李朝发起了多批次的进攻,无输,无赢。
那个时候班长还是不打小报告的,那个时候菊花也是泡茶喝的,那个时候的事情是操蛋的,那个时候我,还是处男。
王胜和李朝斗智斗勇,这并不是纯粹搞笑的素材,他俩在学习成绩上也是在拼个你死我活,每次成绩一下来,不用问,第一第二也非他们莫属,而我必须从成绩单下面还是看起才能最快的找到自己,看完自己后再去看方雨彤的,她也位列前茅,我有她这么一个“爱妃”骄傲着,也有的同学羡慕着。
那段时间过得很长,我忘记了有多久没有再次遇见小淋巴结,我也没有打听他去了哪儿,反正同年的乐趣就是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迅速忘记,唯一留在记忆里的只有开心和操蛋。
高二下半学期,从这个时候开始,学业紧张了起来,全中国对待山东人的看法都停留在了梁山时期,所以把我们这群跟梁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特长生的录取成绩也定位的相当高端,我们,并不是梁山精神造就的,而是逼出来的。
我脑袋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考试超常发挥,但中考的虎啸山林百兽惊不代表高考照样可以惊的住同样是逼出来的学生,我开始发现大家一直都在被动学习,被动生活,这让我发现“逼”字的重要性,不仅是当妈的才会有。
我的青春期过的特别长,从小就没有顺着别人做过事,除了别人给我压岁钱的时候,这对我自己和学校家长来说都是一种挑战,我虽然没在高中创立自己的团队,但我还是作恶多端的我,仰仗着自己脸皮发育快的盖世神功在学校里独树一帜。
对了,还有方雨彤,这个家伙背叛了“朕”,她把陪我的时间都给了课本和复习题,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牛自知黄昏晚,不用扬鞭也奋蹄”?我想见她一面还得去她家,打着帮我复习功课的旗号。
方雨彤的爸妈对我很不错,是因为我“复习功课”的样子很认真,他们不曾知道这是我装出来的。每当和方雨彤坐在一个书桌边,我都会细细观察她一番,果然发育的很快,已经不是初中时候的她了,而且她居然还戴了胸罩,而且我还在她家厕所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卫生巾,我想知道她妈给她吃了什么激素能让她发育的如此快,后来我从王胜嘴里知道了,女生初中就会来大姨妈,这是正常现象,只不过初中我还没有机会观察的这么仔细。
我问王胜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说这是和李朝掐架的研究出来的,我很佩服他对女人的了解程度已经超过了一般人,至少他不是纸上谈兵。
我打了一个喷嚏,咖啡厅的冷气实在太重了,我正坐在出风口下面,这个位置的优点就是热的时候坐下会比其他位置更快降温,缺点就是当温度降下来的时候,会比其他位置更容易冻死,我看了一眼表,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我买了单,咖啡厅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这是到了饭点的缘故,我特地给班长打了一个电话确认好没有问题,才发动了汽车。
高二我打喷嚏最多的时候是非典,全地球的八四消毒液都涨价了,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地方没有这种刺激的气味,学校休了课,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我可以睡懒觉了,我可以吃喝拉撒都在方雨彤家里进行了,我会在她的父母不在的时候对方雨彤揩油,只是偶尔把握不好揩油的尺度,会使自己凸凸凸,遇到这种时候,我会跑去厕所小解,每当掀开马桶的坐垫圈,我都会冒出一个想法:以后一定要在住的地方装一个直观的男性小便池,免得每次都得按着尿尿,这是很不舒服的。
方雨彤的妈妈中午会回家给我们做饭,我会在吃完后抢着擦桌子刷碗倒垃圾,有时候也会下楼买馒头,日子久了,我把她家当成了我家,我把她的父母当成了我的父母,只是从来没有孝顺过而已。
我和方雨彤无聊的时候讨论过很多事情,比如王胜和李朝会不会为了生活和谐而时常约出来掐架,再比如小淋巴结一定猫在某个地方张罗着他的组织,或者替某位组织的领导送八四……
方雨彤谈起小淋巴结的时候也讲述了曾经答应他来找我的原因,那就是她想知道小淋巴结天天奉承的我是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得出一个结论,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我们俩天天在一起腻着却从未谈情说爱,天天穿着单薄的裙子裤衩却从未上床,这种事在现代人的思维看来不叫男女朋友,或者叫做神经病,我可以很负责的说一句,当时,我很想,只是我们都没有经验,所以第一次我也给了右手。
小淋巴结曾经告诉我方雨彤是让给我的,这话似乎不假,因为我看到了小淋巴结在初中时给她写的情书,这小兔崽子的文笔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居然初中就敢用“爱”这个字来表达,比我这个做老大的强多了,方雨彤十分不好意思的发现我知道了此事,我表示压力不大,因为情书没有对我构成威胁,相反,我还侮辱了他的梦中情人。
我想见小淋巴结一面,究竟是道歉还是说谢谢也无所谓,反正我骨子里不缺爱,如果小淋巴结喜欢方雨彤,我可以再还给他,重点是先让我见到他本人,让我看看这个家伙在别人手下从事会不会像跟着我一样幸福。
我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我的衣服很少,因为学校规定上学要穿校服,这个规定从小学持续到了高中,意味着从我告别开裆裤开始,校服就是我小半辈子的圣衣,脱下来没人承认,穿上才能念书。
我带了两瓶八四敲开了小淋巴结家的门,见到的还是他爸爸,我曾经模仿的偶像,他爸爸接过消毒液后表现的很诧异,我开始感觉这人真虚伪,大人串门不都是要带东西的么。
我问了他爸爸关于小淋巴结的事,他爸爸告诉我他去当兵了,我又咨询了他爸爸什么是当兵,小淋巴结当的什么兵,在哪里当兵,可以打枪和开坦克么?
小淋巴结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情,我回家搜索一切关于服兵役的资料,看看自己够不够格,我不想让小淋巴结回来之后一枪崩了我,我也要有枪,我还要带着我的电脑,再买台 BP 机去当兵,要是行李舱放得下的话,我还要打包方雨彤一块儿带走。
我跑去了武警大院儿,看见了持枪站岗的武警叔叔,还有旁边标明卫兵神圣不可侵犯的隔离带,我也想像他一样,站在隔离带里,挎着一把真枪,而不是 BB 蛋的枪,我会协助警察抓坏蛋,我会协助城管抓小贩,如果需要,我还会帮助拆迁大队的人去把标明“拆”字的建筑物全拆掉,然后我重回母校,让我走上校长每周都会发言的主席台,我会声音高亢的告诉同学们要好好学习,长大不要当坏蛋,不要当小贩,不要住在标明“拆”字的楼里。
只可惜,征兵的时间过去了,我没戏了,我不想让小淋巴结回来枪毙我,我也要出去,我要去建设自己的团队,我想要怒放的生命,不能沉浸在八四消毒液的气味里半死不活。
这些不是我离开的真实理由,这不足以说服自己彻底的脱掉校服,我持续着和方雨彤的半精彩生活,并且怀着忐忑的心情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我逛遍了所有的书店,希望能从书名和目录上找到一个灵感,会让我为之奋斗一辈子的灵感。
我问方雨彤喜欢做什么,她的回答我已经铭记了大半辈子:做爱做的事!
一个姑娘家家的都知道做爱做的事,我这个当过区域老大的居然还没发现自己的爱好,我的视野不会随着家长会的召开而拓展,如果不是非典,我甚至不知道八四的化学结构,我想,我知道该干什么了,我需要一个麻袋,把教科书放进去,然后卖给校长,卖给校务处主任,卖给那些在主席台上讲话的人,我要以零售价卖给他们,麻袋的钱还要另算!
我不想从本地生活了,我的花季雨季都给了老师,老师却不能给我一朵花,我想去一个城市,老师找不到我上课的城市,一个能给我一朵花的城市,我问遍了亲戚究竟哪个城市有一个自己家的人可以帮我安排这件事,结果亲戚们没有把答案反馈给我,而是告诉了我的父母,父母又反馈给了我的班主任。
我很讨厌班主任,因为每次听见同学们说班主任又把哪一届学生送走了,我就有怀念同伴的悲伤。班主任把我叫到了学校,她叫孔慧云,是个政治老师,或许以前在某个部队做过,她有一套自己的教育理念,并不是 GDP ABC UFO 之类的火星语,我能背出的东西,除了初中时候语文老师让我罚写的十遍出师表,就只有她教过的改革开放初期目标了。
但相比讨厌程度,我对历史老师更为反感,因为他跟我们讲,说中国从鸦片战争开始,后边儿就全是屈辱了,只有上政治课,才知道我国还有目标,我们还是花朵,没有受过屈辱的花骨朵。
我跟班主任聊了一下午,聊的时候我还在做着自我审查,生怕哪句话惹她不高兴扣我的学分,在这种暗审的一下午里,我好像一直在说自己想离开滨州,离开山东,离开中国,离开世界,离开地球,班主任说我不是凹凸曼,我离不开地球,我问她不是凹凸曼的话能离开哪儿呢,她跟我说,离开学校……
中间省略了好多,我也深刻的告诉过班主任,我的成绩会导致咱班高考的录取率降低的,班主任表示毫无压力,因为她觉得咱班能全部进考场就是胜利,但最终她开始让我离开了,然后又把我爸妈叫去了学校,具体做了哪些思想政治指导工作我就不知道了。
非典结束了,同学们陆陆续续返校,极个别的人身上还有八四的味道,为了庆祝这一次世界性的伟大胜利,学校通知各班自由组织活动,免一夜晚自习。这是一个很抠门的决定,半年的抗非典战争居然就庆祝一晚上,难道买八四导致学校破产了?这是不可能的,据说非典刚结束校长就升了官儿,而且还在规划建新校的事。
我很想把握住这次庆祝来告诉大家我要走了,目的地不详,让同学们为听到我走的消息而悲伤,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同学们就悲伤到了极点,后来我才知道这种集体性的悲痛是因为开学,而不是因为我要离开。
我在想小淋巴结离开学校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情形,会不会组织了一个隆重的欢送派对,会不会有美女、乡亲和大狼狗的离别之吻,这些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