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忍没忍住》第 4 章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疑问,我凝望着对面的空座,班长在打电话,王胜和李朝看着我,他们懂的,其他同学们该抽烟的抽烟,该嗑瓜子的嗑瓜子,班长没动手,一个个的人看着桌上的菜,杯中的酒。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入大家的耳朵,服务员轻轻的推开门,您请进。
这是谁,歪瓜裂枣的脸型,凹凸有致的腹肌,瓢型短发,生猛的身材配上了一脸汉奸式的表情,要不是他的笑容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我估计八成在座的男生都会起来抡拳头。
包括我在内的人尚未反应过来,后面又紧跟着一位妙龄女性走了进来,同学们一阵惊呼,班长微笑,王胜和李朝尴尬的看看我又看看他们俩。
妈的,这是方雨彤。
都说自己是感情帝,医不好的却是自己,我懵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儿?我终于盼望的梁山伯与林黛玉有了重聚的机会但林黛玉却带了一只西瓜太郎?
淡定,要淡定,我仔细端详着方雨彤,跟做梦似的,为了证明此刻我还是在现实的世界里,我把手放到了桌子下面,使劲儿的掐了一把,不足半秒钟身边儿的同学嗷了一口,然后怒目仇视我,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化解了仇恨,但身边儿同学的这一嗷,让我知道了我不是在做梦,因为他被我掐疼了。
方雨彤刻意回避着我的眼神,和班长亲切的低声细语。
我将目光转向了那位西瓜太郎,他也在瞅着我,这种眼神传递给我的是相见恨晚,我不知道男人给男人传递这种目光是什么意思,但我是绝对不会沉沦到搞基的地步,所以我反馈给他一眼神:对不起,我的心已经属于你旁边儿那妞儿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骚乱结束了,轮到班长开始行使主权,她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大家,在她旁边就座的两位,一个是方雨彤,另外一个是:小淋巴结。
多年不见,丫真的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二,不过也勉强说是长开了,那曾经熟悉的面孔,曾经跟在我屁股后边儿屁颠屁颠儿喊老大的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优雅,难不成他得到了芙蓉姐姐的灵魂附体?我端详着他,脑海里浮现出童年的一幕一幕,真想问问他还是处男么,第一次给了哪个阿姨,夫妻生活是否和谐,等等等等。
小淋巴结却不屑的躲过我的注视,始终将目光聚焦在方雨彤身上,我随着他的眼神看了看雨彤,当初似乎有很多想跟她说的话在此时却无从说起,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场合不合适,纵有千言万语现如今也只好暂行搁置,我希望这次聚会能在半小时内结束,这样我可以利用短短的三十分钟去回忆、去整理、去做好对雨彤长篇阔论的准备,可我眼睛里的方雨彤为何总是在跟小淋巴结暧昧,难道不怕同学们误会么。
班长站起,全体举杯,想躲酒的无一人落网,很久没有这种连干三杯的豪迈了,以前别人叫我喝酒我总是推脱,生怕觉得自己不中用了,现如今才知道,在这一刻,面对自己最爱的女人,我已忘记什么叫做酒量,就连王胜这兔崽子都怕了,无论跟谁喝酒,我都干杯,对方随意,不知不觉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喝了多少酒,反正在我的意识里,即使是我喝多了,雨彤也一定会把我送回家的。
不知道是中场休息还是聚餐临终,男的基本全部瘫倒在座位上,而女人也开始气喘吁吁,偶然听到几声电话响却无人理会,我眼睛里那些举着酒杯的人们逐渐模糊起来,除了方雨彤,她始终保持着光鲜的色调,给这个死气沉沉的房间带来一丝惬意。
“刘乐!刘乐!”班长和身边的同学换了位置坐在我身边,半推半就的扯着我的衣服。
我努力的将视线转移到班长身上,她还想灌我酒么,真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我举起酒杯刚碰到唇边,班长将我手中的酒杯又放回到桌上。
怎么个情况这是?我可是卖身不卖艺的,如果班长趁我喝多了揩我油我没什么意见,但如果让我站桌子上跳个舞我可是誓死不从。
喝多了的我表情是极端的,除了极开心、极愤怒、就是极绝望,我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才能向班长做出一个疑问的表情来咨询一下究竟她为何叫我,但我始终没做出来,潜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班长就是班长,在我如此纠结的时候还能心领神会的告诉我了一句极醒酒的话:方雨彤和小淋巴结,结婚了。
不知是她喝多了还是所有人都醒酒了,她说完这句话时我眼睛里的所有人都光鲜起来,我似乎又回到了没喝酒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完这句话第一个意识就是寻找王胜和李朝,他们可都是老相识,我需要求证这句话不是班长给我过愚人节用的。但众里寻他千百度,没等我回首,王胜已在洗手间里吐了。
班长语重心长的开始给我讲雨彤和小淋巴结的历史,把这几年我不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个大概,虽然我反应已经没有那么灵光,但还是将这一个大概仔细的听完,反正中间无论经历过了什么,结论就是他俩结婚了。
看来班长真他妈的把方雨彤当双子座了,打死我都不信她能嫁给小淋巴结,方雨彤她妈我又不是不认识,打小我就在她家给她妈泡决明子喝,她哪能这么不开眼让小淋巴结当她姑爷?!这是结婚,又不是结扎,他们俩走到一块儿,除非陈冠希能和谢霆锋同台演唱《我们还是好朋友》!
“别逗我了,我去厕所透透气。”我甩开班长的手,晃悠到洗手间,王胜果然在厕所里嚎啕大吐,而李朝在门外拿着面巾纸候着,这种待遇是在学生时代不常见的,看来结了婚的女人确实会变得贤惠。
“老王!”我使劲儿拍了一下王胜,想让他醒醒酒,哪知这孙子被我这么一拍,当即一呕,直接吐到了我鞋上,这小子难道不知道我是三叶草控么,吐哪儿不好,非吐我最控的鞋上,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这样呢,看来丫是真喝多了,他吐的整个一安度晚年的凌乱样儿也不好让我再问些什么,我还是回去接着喝吧。
“老王,你先吐着,我回去再喝两瓶回来陪你吐。”我走了出去。
“刘乐,王胜他没事吧?”李朝见我出来,焦急的问我。
“没事儿,他在里面搞艺术呢,我这鞋就是他即兴发挥的艺术作品。”我指了指鞋子,“瞧见没,你家老王画的黄河地图多壮观,不仅颜色鲜明造型醇厚,而且踩上去还有沙滩的感觉。”
“嗯,嗯,吐出来就会好受些。”李朝嘟囔着。
看来孤单的老爷们上辈子都是折翼的酒神,我之所以还没有倒下,就是因为旁边缺一个李朝这样的妞儿,如果李朝换成是方雨彤,我一定得从厕所里好好的吐一吐,被爱的人伺候得是多美丽的一幅画面。
我不再去欣赏这对儿狗男女的体贴生活,回到房间后,我又继续发扬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光辉形象,对着啤酒就吹了起来。只是原本坐在我对面的方雨彤和小淋巴结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我巡视了一周也没发现。
一份急切的等待总算等到了今天,一个盼望的人总算出现,可仅仅出现了一会儿却又突然消失,哥们儿第一次知道了绝望是什么心情,就像是我憋了三天没尿尿好不容易可以洒洒水了但刚尿出的一刹那却被一人捏住了小弟弟,想发飙揍一顿赶紧继续尿却又发现捏我的人居然是失散多年的堂妹,而且我还得顾及血浓于尿的亲情先跟妹子问个好,最主要的是妹子居然还他妈的是个聋哑人不会说话而我又不懂手语,谁碰到过这种绝望,丫究竟让不让我活了还。
班长,班长在哪儿?我顾不上子鼠丑牛,只想第一时间找到雨彤,或者找到班长问清楚雨彤去哪儿了。
我拨通了班长的电话,一声声的振铃就在身边,我拿起来问在座的各位谁知道班长去哪儿了,这帮孙子却说不知道,还有人风凉的告诉我说班长不在,但学习委员健在。原本我这深邃而又苦逼的眼神好像告诉大家我家发大水了,而这帮孙子给我的却是灭火器。
我拼了命的诅咒学习委员下辈子就当护翼的卫生巾,你若安好,便是最大的晴天……霹雳。
还好班长的手机在我手里,众目睽睽之下我翻开通讯录查找有没有一个叫方雨彤的联系人,我本来形象就不够光辉的,现在把脑袋塞裤裆里也挡不住丢人的炽热。算了,鄙视就鄙视吧,我就喜欢干这种缺德损人不利己生个孩子没屁眼儿的事儿,更何况是为了真爱,就这么干了,怎么滴吧!
终于找到了,果然有雨彤的电话号码,我正当庆幸的时候班长不知何时站在了我旁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这苦大仇深的脸,就跟一没吃饱饭的哈士奇似的。
“我找雨彤电话。”我胆怯的说了句。其实我用不着胆怯,因为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可一时半会儿还逃脱不了班长跟老师打小报告的阴霾,当我回过神来,班长早已抢过手机。
“想要雨彤电话么,你先喝两瓶再说!”班长火了,我不知班长的火从何来,总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班长发过这么大脾气,我都不知道她爸是什么染色体才能染出这么变色龙的脸。
“没问题!”我一口气吹掉了大半瓶,啤酒这东西,不会轻易醉,但难受的就是胃胀,我已有明显感觉再不打嗝放屁就会胀死,所有人也呆若木鸡的看着我,时不时起哄鼓掌,时不时拿着打火机晃来晃去为我助威。我是在逞强,我确信是,但这时不逞强又怎能拿到雨彤的电话呢。我又将小半瓶一饮而尽。
“好了,别喝了。”班长阻止了正准备吹第二瓶的我,并且将手机递到我的面前,“这是她的号,你存下来吧!”
我庆幸着又一次胜利,这种胜利或许只有班长、王胜和李朝知道,而面前的这群孙子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为了电话号码逞强,我也不想告诉他们,因为告诉他们就像我教一群脑瘫们怎么样在十秒之内以一个倒立的姿势把屎拉干净一样困难。
我走出房间,拨通了雨彤的电话。